沈海

想 做个二流的叙述者 讲些三流的故事 写点一流的作品

【All 鸥】青云伴鸥翔


*大概我就是想所有人都爱这个女孩 脑洞飞天也阻止不了,全都是鸥空姐的衍生


*all鸥 ooc  bg向  何鸥 昀鸥 白鸥 晨鸥 撒鸥 自取


*顺序是 私设了不同年龄的爱情吧 我觉得是这样


何鸥是十七八、昀鸥是二十七八、白鸥是三十七八、晨鸥是四十多、撒鸥是七八十(对不起撒老师) 起名废 不搞了好不好 

等一个长评好么 好的 没等到


*1w2 平均2k+






何鸥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的同桌是个好看的小姑娘,不过就是有点冷冰冰,但我还挺喜欢她的,其实也没有很冷啊,她笑起来好甜啊,我想多逗逗她。



她撒娇好可爱啊。



她笨笨的,数学才考三十哎,我这个脑子终于有用了,我教她就好啦。



她说她喜欢灰姑娘,那我以后要给她买个水晶鞋。



她今天说,她喜欢唱歌,那我以后给她写歌吧,今天又多了个要替她实现的愿望呢。



今天她生日,我送了她一个小海鸥的手链,她说喜欢,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朋友啊。



她今天哭了,那些女孩子觉得她不好,欺负她,她背对着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坐在她旁边,她把我推开了,原来我这么不被需要啊。



她今天又被欺负了,我冲过去的时候,被她拦下了,她摇了摇头,我只好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那些女孩子玩到一起了,除了上课,她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鸥:


我和你认识快两年了啊,今天你回头的时候,我忽然明白好像,我对你的感情有点不一样了,我也讲不明白是什么,落下了笔也找不到合适的修饰词,就是所谓“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所以你那时候说我们是好朋友的时候,我才会不开心吧,不过这多半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但没关系的,我就是想留下点什么,万一我哪天忘了我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还可以回来翻翻,就还能想起你的笑容,不需要照片的,你的那副面容藏在每个字后面,其实我时常觉得,情感比图像更容易让人动容,因为这样啊,你就会在我的头脑里面更好看几分。


所以,今天起,就不写日记了啊,给你写信好不好。



鸥:


今天你来看我们打球了啊,可惜我个子不够高啊,又不会投球,只能满场窜来窜去,累得跟什么一样,但也不会惹人注意,你大概也没看到我吧,但是我看到你了啊,站在阳光下面,头发都被照的亮亮的,你对投进了三分球的男孩子笑了,笑得真好看。


鸥:


你报考空乘专业了啊,那我陪你一起飞吧。


我有很烂的梗啊,你肯定不会知道,你是我隐形的翅膀。



鸥:


我从朋友那里问道你报考的学校,我和你报了同一所学校。


开学的时候,你见到我,你和我说话了,你说,你也在啊,真好。


我一个晚上没睡着,光想着你。



鸥:


今天,甄捧着花向你告白的时候,我忍住了把你拉回来的手。


可我不过是你口中的朋友。



鸥:


他不值得。



鸥:


我没敢问你,你今天去医院的时候疼不疼。


进手术室之前你攥着我的手都白了,出来的时候,你的嘴唇都没了血色,你靠在我肩上,泪把我的衣服打湿。


你说,宝宝没了,都怨你。


我想抱抱你,但我到底还是没敢伸出手。


你问我,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我那个时候没想好,我不知道我对你的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所以没回答。


现在,我想好了,我对你,早就不止喜欢。


我会,如果要说永远,我也会陪着你,只要有光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做你的影子,好不好。



鸥:


我哥哥走了,我觉得,我都快活成他了。


只有在看到你的是时候,我才觉得,我,是我自己。



鸥:


我昨晚喝多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是不是对你乱说话了。



鸥:


我怎么又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到三十岁啊,你说,要是到了三十岁你没结婚,就嫁给我,时间过得好慢啊。



鸥…鸥…鸥…


梦里都是一个男孩子的独白,低沉沙哑的声音她觉得熟悉,也没来得及细想,只记得那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其余的内容在王鸥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忘得差不多了。面前的是一张自己的脸,她甚至有几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那张脸和她很像,但是距离很远,又格外模糊,她看不清,但是那个她身上穿的衣服,她熟悉得很,是校服。


她站在一旁打量,觉得着实不像是照片,除了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那个人还算能勉强辨认,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王鸥还没想出个缘由,就有声音闯了进来,声音她熟悉得很,是何炅的,刚刚梦里的也是他的声音吗?她七八年的老友,他说,我好想你啊。


王鸥摇了摇头,这个小公子哥,又在想谁啊,这七八年,何炅身边的人就没少过,倒是没留下两个,老好人做尽,对谁都好,就没见过他对谁不好,王鸥有时候开开他玩笑,说他是中央空调,他也不恼,也不反驳。


说来奇怪,他是对谁都好,可她对他其实是有几分偏颇的,她不算是会男生交朋友的那种,虽然长相很讨男生欢心,但她不大喜欢建立起太亲密的关系,所以,何炅算是陪了她最久的男孩子。


若是问,她有没有动过心,她也说不清,在某个深夜,他替她挡下酒,又扶着站不稳的她回家的时候,她觉得安心,她去打掉前男友的孩子,靠在他肩上的时候,她觉得安心。


比起动心,她在他身边,更觉得踏实。


现在,要是他在,就好了。


可此时此刻,明明听见了何炅的声音,王鸥却没找到他,她叫了他两声,没有回应,


她到处转了一圈,除了她这些年的照片,没找到别的东西,这些照片从高中到飞机上都有,很多她自己都没有记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角度拍的,她有点慌。


王鸥又叫了两声何炅的名字。


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他应,小鸥。


她喊道,何炅,你在哪呢,说什么胡话呢,快过来。


他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后,你怎么都看不见,其实你看不见,我也会在。


她说,你在哪呢。


他答道,我在家啊,还能在哪,除了梦里,怎么会乱喊你的名字。


她说,那我在哪啊。


他道,你啊,藏在我心里啊。


她说,那我怎么出去。


他说,我都把你藏的那么深了,你怎么还想走啊。



王鸥没回答,那些模糊不清的照片,那些都是她自己,是他站在不远处看到的她的样子,看着四处的血红一片,和规律的响起的轰鸣声,所以,现在她真的在他心里吗?


她不知道怎么办,坐在原地,想来想去离开的办法,又绕回到何炅身上。


她好像动过心吧,那次他攥着拳头冲出去的时候,她明明就被点亮了,她开始避开他,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她不想被那些女孩子讨厌欺负,她没这个对抗的胆量,就只得这么把这份感情压了下去,压到自己都快忘记。


她,是想要他的,从一开始就是,她只是从来没有面对过。


所以,她说,我不走出来,怎么抱你啊。


他说,抱我?什么身份啊?朋友吗?


她说,男朋友的身份啊。


他说,没到三十呢,不用着急。


她说,要我说的多明白,我,可能有一点点喜欢你。



她闭上眼,红了脸,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墙。


所以,是梦啊。鸥的脸还红着,她起身打算去洗脸,敲门声就响起。


王鸥打开门,是何炅。


王鸥本就没褪下红润的脸更红了几分,她收了目光,道,怎么啦?


何炅,突然抱住她。


怎么突然这样。王鸥的身子僵了僵,心却在霎时间软了下来。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说要我的抱抱。何炅松开了手,笑里夹着几分尴尬。


那我,有没有,说,喜欢你。王鸥想起昨晚的梦,下意识的问了出口。


嗯?


没事。


以后毕了业一起飞吧,小鸥。


每一班?


嗯,每一班。


你也梦到了是不是。


嗯。




昀鸥


自从MG航空把固定的酒店换成了玫瑰酒店,王鸥就觉得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像之前的连锁酒店,单人间,没有什么设施,只是单纯的干净整洁,现在这家酒店,极尽奢华,整个大厅都铺满了玫瑰就算了,连她房间床头的每天都有一捧娇嫩欲滴的玫瑰。天晴的白日,她回去的时候是一束黄玫瑰,被太阳衬得整个房间都明媚;阴雨的傍晚,她多半会见到一抹红色,轻易地让人从透不过气的沉闷中脱身;深夜时分,常常是带着淡淡香气的白玫瑰,把她拉出疲乏安然入眠。


房间大了许多,却不会显得空,偶尔在窗台上会遇见开的正盛的粉玫瑰,总是让常年飞行在空中的王鸥,渐渐觉得有了几分家的感觉。


除开房间,王鸥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同。


不是酒店的不同,而是和其他人的不同。


第一次入住玫瑰酒店的时候,前台赠送的果盘,她就多了一盒草莓。


第二次,是夜里,她点宵夜的时候,多送了一杯热牛奶。


第三次,是枕头下面的一本诗集,《伪所罗门书》


第四次,是在早餐她点了一杯热咖啡之后,多出的一块蔓越莓饼干。


第五次,是几乎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头昏脑胀,房间的浴缸里,水是温热的,洒满了花瓣。


...


第二十八次,王鸥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男人。


“我,走错房间了吗?”王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卡,又看了看门牌号,盯着眼前的男人,发了愣。


“你没走错,是我冒昧了。”男人笑,挑了挑眉,却没有一点觉得愧疚的神情,倒是多几分玩世不恭和无所顾忌。


“我认识你吗?”


“现在不就认识了。”


“你是?”


“玫瑰酒店的经理,我姓张。”


“如果是需要填写什么顾客反馈,没问题,但是你突然这样直接在我房间出现,是不是不太合适?”


“算不上突然吧,其实我一直都在你房间,你,没有发现那些摆在床头的玫瑰吗?”


“你不是要和我扯什么,你是玫瑰王子什么的这种鬼话吧。”


“我看起来,这么不正经吗?”


王鸥点了点头。


“玫瑰,我是算不上,玫瑰哪有我娇艳欲滴,我是送玫瑰给你的人。”张若昀从背后变着法子的拿了一朵蓝色妖姬在手上,递给王鸥。


“为什么?”


“喜欢,需要原因的话,我想可能是喜欢。”


“我又不是认识你。”


“我认识你,我知道你,从你们航空公司第一天和我们酒店合作,我就认识你,或是说,更早,在一架飞机上,我们就见过一面,也可能远远不止一面,你不是常看琼瑶,你大概记得,这种男主和女主相遇之前有很多次擦肩而过,是再浪漫不过的事情。”


“可我,还是不认识你。”


“你认识我了啊,第一次,我告诉你,我喜欢吃草莓,第二次,我告诉你,我喜欢在睡前来一杯热牛奶,第三次,我告诉你我喜欢木心的诗,第四次,我告诉你我喜欢在喝美式的时候,配上一块蔓越莓饼干,第五次,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温度和喜欢的味道,最后一次,我告诉你,我喜欢你。”


“所以,是要我接受你吗?”


“这位小姐,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张若昀的笑意藏在嘴角,并不扬起,也不放下,玫瑰酒店暗红色的制服在他身上格外合衬,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他的容貌不算清晰,可挺拔的鼻翼仍然足够吸引人的注视。


“一见钟情这件事,我早在四五年前,就不信了。”王鸥没有离开看向他的目光,他的确足够惹人注意,但也是未免太过张扬跋扈,可说到底,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爱情这件事,她一早就收了心,只把它当做奢望,就算有,她也不过是会做个旁观者的料罢了。


“我也没要求你信啊,一见钟情的是,我对你,你对我,不该是日久生情吗?四周的时间,不足够你认识我,我可以给你更久,两个月,三个月,两年,三年。”张若昀收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几分决绝锁在两眉之间,坚定地快让王鸥都快有种,真的和他交往了很久的时间的错觉。


可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他们从未相识。


王鸥伸出了手,又缩回去。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了,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拐走,她早就变得过分坚硬,坚硬得让那些男孩子都觉得是碰了铁板,她又怎么能任凭眼前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牵走她呢?


“我不信的,不是一见钟情,不是日久生情,我不相信的,是你。”


“王鸥。”他柔声唤她的名字,没了下文。


“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被他叫出了名字,才发现她对他的了解只停留在一个姓氏之上。


“你其实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


“我说了,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那些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多出来的那些东西,不仅仅是我喜欢的,也是我喜欢的你,最喜欢的,你怎么还是想不起来。”张若昀差一点就上去抱住了王鸥,却还是放下了不住颤抖的双臂。


“我?”


“你谁都记得,却唯独记不得我。”


“什么意思。”


“留我一个人在回忆很好玩是不是,王鸥,王鸥,王鸥。”


王鸥有些无措,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的确觉得熟悉,但偏偏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找不出,就是找不出。


“你要是实在想不起,就算了,反正戒指我也没摘,证件我也没丢,等你就是了,不就是一辈子。”张若昀扯了扯发紧的领口,一屁股坐在地上。


“喂,那个粉玫瑰,是不是我种的。”王鸥用脚尖踢了踢他。


“是。”


“我手上这个戒指,是你送给我的?”


“是。”


“那场空难,你是不是死了。”


“是。”


“那我记起你干什么啊,王八蛋,你都死了,凭什么要我记得你。”


“因为,我会一直在啊,那些在我的酒店里,对你,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就像,我从没离开过。”


“在个屁。”


“领导,你看得见,摸得着,我还能吻你,在乎形态干什么?”


“我被当成神经病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不会啊,关起门来你在和我说话就好啦,你要是七老八十了,我还这么帅,你不生气就行,再说,你要是到时候没了,我就去再找一次那个管事的,把你领回来,咱俩一起游荡。”


“你就不能让我忘了你吗?”


“不能,我怕,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




白鸥


白鸥太甜了,没有文笔,不要打我了。



飞机起飞,鸥一如既往地进行语音播报时,白突然凑过来,小男孩儿特有的奶香夹着一点点烟草味把她围住。


鸥伸手推了推白,白曲臂环住了鸥,趴在她肩上,唇靠在她耳边。


鸥连同英文都播报完之后,播报器还没放回去,白的吻就落下来,轻易的找到她的舌,层层纠缠。


鸥后退了两步,白抬手接过播报器,挂回去,右手还环在鸥的腰上,唇也不曾离开。


“你干什么呀。”鸥锤了锤白,有几分嗔怪,但更多的是羞赦,连脖颈都泛起的红色让她无从掩饰。


“姐姐的播音腔,总让我口干舌燥。”白把鸥圈在墙角,舌不经意的舔了舔唇。


鸥从白的怀里脱身,没再看他,她知道小白一叫姐姐,多半是动了坏心思。


“去干嘛?”白抬手拦住鸥。


“送餐啊,傻掉了?”鸥捏了捏小白的脸。


“我去吧。”


“不用。”鸥去推餐车,没理白。


白从鸥背后伸手搭在车上,道∶“姐姐要是想去,我们就这么去。”男孩儿靠得很近,让她抽不开身。


“你去吧,你去吧。”鸥松开了放在餐车上的手,语气有几分慌乱,她在他面前总是失了成熟女人的风韵,倒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轻易地红了脸,说不出话。


“那我去了哦。”白抬起了圈住鸥的手臂,揉了揉她的发。


“没大没小。”鸥拍了拍白的手。


鸥揉了揉发烫的脸,撇了撇嘴,这小孩儿,什么时候这么会了,不过,扮猪吃老虎这件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头一遭和他熟悉起来,还是在那次事件,白话不多,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坐着,连说话被人打断都不恼,唯独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笑了笑。


鸥没什么恋爱经验,那么一眼就落进了他的圈套。


白没多和她讲几句话,但是能看见她的角度一眼都没少看。


最后一眼,白没忍住看向了鸥,借着自己的泪痣装的委屈。鸥也没忍住,摸了摸白的小脸。


然后,就是小白一通直男操作,球鞋球衣送了一个遍,鸥说,没地方穿,小白叼着饮料吸了一口,满不在乎说,回家穿。


所以,那次小白带着鸥去打篮球的时候,鸥不会,折腾了半天一个球都没投进,自顾自走到球场边上坐着去了。他走过来,和她打赌,说,我要是让你投进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鸥撇了撇嘴,我都不信我能投进,赌就赌。


白笑了一下,就把鸥抗在肩上,走到了篮筐前,挑了挑眉,看她,这次能投进了吧。


要求就是,做我女朋友。


于是,鸥就被小白扛回了家。


鸥大概能想到,这种又奶又狼的事,白少干不了,不过到底也没想过时时刻刻都在小弟弟的狙击范围内。


鸥觉得脸上的温度还是没降下来,去了洗手间。


白送完餐回来的时候,衬衫袖子上沾了咖啡,湿乎乎的粘在小臂上,难受得紧。


休息舱没人,鸥出去了还没回来,白干脆拿了新衬衫,坐在休息舱内,解了扣子。扣子解开到第四颗的时候,鸥进来了,白听见她的脚步声,手却没停,浅浅的笑意勾在嘴角,没抬头,兀自解着扣子,速度降了几分,扯开的距离倒是大了几分,解袖口的时候,衣服已经敞了怀,白这才抬了头,对上鸥来不及闪避的眼光,脸上没褪下去多久的红晕又烧了起来,鸥慌乱的转了身。


鸥对着墙,半天才挤出一句∶“小白,你脱衣服干什么?”


“你不是看的挺开心。”白的声音靠的很近,语气里杂着调笑,惹得鸥红扑扑的脸冷不下来。


“穿好。”


“我衣服刚才撒上咖啡了。”白的声音又靠近了几分。


“嗯,哦哦。”


“你,换好了吗?”


白没回答,闷闷的发了个鼻音出来,鸥以为他换好了,转过了身,却和裸着上半身的白撞了个满怀,完完整整被他拥入怀中。


男孩的身上没有了烟草气,也没有脂粉香,只是还留着淡淡的奶奶的味道,她的额发抵在他的颈间,呼吸搭在他的喉结上,她靠的太近让白的呼吸紧凑了几分。


白松了手,又把鸥圈在墙和他之间,她跑不掉,白看着鸥,笑,道∶“我这腹肌练得怎么样。”


“快穿上衣服。”鸥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不再像七八年前那般瘦弱,肌肉线条分明,手臂腰腹都好看的紧,她移不开目光,也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愣在原地,任由自己升温,要是有镜子,大概连锁骨都在泛红,只比刚才那个吻更让人心动,一分不少。


“胸肌呢?”


“穿好,要不然着凉了。”


“姐姐吻我一下,我就热了,就不会着凉了。”白凑过去,唇几乎贴在鸥的唇上,却不再向前。


鸥阖了眼,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又道∶“穿好,要不一会儿来人了。”


“怕什么?”白讨到鸥的吻,不再逗她,拎过衬衫套上。


“怕你被别人看光。”


“嗯?”


“我的,不给别人看。”鸥拉过白,一颗一颗扣子给他系好,最后一颗都封好。


白低头的时候,才看见自己的鞋上也沾上了咖啡渍,一阵哀嚎,“啊,我的鞋。”扯过刚才换下的衬衫,就擦鞋。


鸥看着他笑,突然想起一个幼稚的问题,她问:“小白,我和aj你选一个吧。”


“我选你。”白鞋都没擦完,就把鸥揽到了怀里。


“为什么?”


“因为,姐姐会给我买啊。”白蹭了蹭鸥,撒着娇,又道:“那你呢,换你选了。”


“我选鞋。”


“选好了吗?”白靠过去,把鸥又重新压倒角落,鼻尖抵在她的鼻翼上,眼睛半眯着,有几分危险的意味。


鸥没说话。


“选,好了吗?”白扯开了刚才鸥给他系好的第一个衬衫,又问道。


“蜈蚣精选鞋。”鸥趁着他解扣子,钻出了他的怀抱。


“姐姐不乖,是要有惩罚的。”白抬手,轻易的把鸥捞回来,咬了咬她的耳垂。


“那个,到点播报了。”鸥扒了扒白的手臂。


“嗯,我抱着你,别想跑了。”


所以,鸥就在白的怀里窝到下飞机。




晨鸥



魏出来的那天,天是惨白的,没有太阳,没有云。


实话实说,他没什么在意的了。


五年前那件事,纵使那个人不在了,到头来还是闹得满城风雨,钱家自然不会留他,再多的钱也没办法把他从这一人一口唾沫的地方捞出来,更何况钱家根本不把他当个人,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罢了。


渣男,贪官,哪个不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被女人骂,被男人骂。


魏没想过直起腰,他只是有点想那个眉眼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孩子,和她。


想归想,但他从没奢求能再见到她们母子两人。


监狱大门打开的时候,他却看到她们,孩子已经长得很大了,头发剃得干净利落,站在她身边,衣服清清爽爽,一看便觉得是个讨人喜欢的少年郎,她还是那样,连眼角的纹路都不曾有过变化,笑意噙在嘴角,总让人分不出情绪,但现在,她是高兴的。


鸥就那么朝着魏走了过来,道:“欢迎回家。”


魏的唇动了动,却终归没说出话来。


鸥拍了拍男孩的背:“阿哈,抱抱你爸。”


男孩不情不愿的走向魏,喊了一声“爸。”到底也是没伸出双臂,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晚上想吃点什么,你,瘦了好多。”鸥抬手摸了摸他生出胡茬的下颚,自然地像这十五年的时间从未从她身上流过。


“怨我吗?”魏的右臂抖了一下,上前抱住了鸥。


“回来就好。”鸥的身子僵了一下,环住了魏。


“其实…”


“没关系的,咱们先回家。”魏还想说点什么,鸥摸了摸他的后颈,拦下了他的话茬。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


我那时候说的爱情在面包面前一文不值,是同你讲的,那些我都没办法给你,我能给你的只剩那份一文不值了。


我怕的是你不在意。


当初也好,现在也好,都是如此。


若你不嫌弃,我便悉数给你。



鸥带着魏回家,拿出了套睡衣递给魏,道:“我去做饭,你去洗个澡,洗完澡看着点阿哈,让他少打一点游戏,把作业写完。”


魏愣了愣,还有几分不适应在家庭里的身份,还是听话的去了。


吃饭的时候,鸥递给了他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道:“晨,你记得,回头把这个换了。”


魏打开了那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分手那天,他给她的那个易拉罐拉环,他那个时候同她说,你要是有一天找到一个能把这个换成钻戒的男人,就嫁了吧。


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抬头看了看她,还是没说出那句,一直爱着你。


年少的时候觉得,钱才是来之不易的东西,情感这种事有什么重要。


现在生命过了一大半,才回过神觉得原来爱才是百不得一的奢求。


人就是这般,总错是拿自己的偏颇当他人的喜好。


吃完饭之后,魏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洗碗的差事,鸥在一旁清洗水果,切了两盘,摆在客厅一盘,送到了屋子里一盘。


鸥坐到了沙发上,开了电视。


魏洗完了碗,湿着手走了出来,鸥的眼皮轻轻闪烁了一下,开了口:“毛巾在洗手间,蓝色那条是你的。”


魏擦了手,回来,在离鸥有几分距离的地方坐下:“我晚上?”


“住卧室吧,你和阿哈再亲近亲近,你觉得呢?”鸥插了一块苹果递给魏。


“好。”


夜深了几分,鸥回卧室把被子抱出来给了魏。


魏抱着被子有几分局促的坐在阿哈的床上,看着男孩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着实不是什么好人,除了给人徒增烦恼,倒是没什么过人之处。


男孩儿看向他的双眸之中却没有什么不悦的内容,但语气还是别扭的,他说:“不跟你住,我妈晚上总是睡不好,我没事。”


“怎么会睡不好?”魏的语气有几分焦灼。


“她,心里的事装了太多了。”男孩儿把魏推了出去。


魏走到鸥卧室的时候,鸥蹙着眉,睡得不安稳,他蹲在床边,抬手捋了捋她的额发,看了她良久。


起来的时候,腿都失了知觉。


魏拉开床头柜,抽屉里是他从前抽的烟,他出了卧室,在洗手间抽了一支,顺着马桶冲了下去,烟味散了,他才开门。


他记得,鸥曾跟他说过不喜欢烟味。


双人床,魏却始终没靠过去,在床头柜上坐了一整晚,不时安抚两下在梦中呓语的鸥,反正他也是被情绪扰的没有什么睡意,就干脆盯着这张惹人眷恋的脸看个不停。


鸥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是魏的小臂,这大概是她后半夜无梦的缘由罢。


魏也醒过来,见她醒了,挠了挠后脑,道:“阿哈不愿意和我睡。”


“男孩子别扭,也正常。”鸥笑了笑,看他像个不知道怎么办的大猫,抬手顺了顺他的发。


“今天还飞吗?”


“飞。”


“我去做早饭。”


“东西都在冰箱。”


“还是三明治?”


“嗯。”



吃过饭,鸥拉着箱子要出门的时候,魏接了过去。


“怎么啦?”鸥看了看魏,有些茫然。


“陪你飞。”魏穿上外套,给鸥披上了外衣,又道:“以前是没机会陪你,现在想多陪陪你。”


“那阿哈呢?”


“你们不用管我啦,我一会儿去何叔叔家。”阿哈从房间里出了声,他不小了,什么都明白,小孩子最容易分辨的就是情感。


“那你记得给何叔叔帮帮忙。”鸥也没拦着,她看了看眼前人,差一点就被思念淹没,又起了唇,道:“晨。”


“别担心,工作我找到了,虽然工资不高,但用不了几个月就能给你换钻戒。”魏同鸥四目相对,这眸里一大半是经过时间淬洗剩下的依赖。


魏屈了膝盖,开了口:“我知道,你等的够久了,我不想让你再多等一分一秒,你,能不能现在就嫁给我,钻戒会有。”


“我在意的从来就只有你。”




撒鸥



小珏:


见信如晤!


很多事情我都快记不清了,我不知道还能想起多少,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很多时候总是忍不住说很多有的没的,但是,在回忆这件事上,我一直是不大擅长的,我和你母亲的那些过往,你总是想知道,我一次也没和你讲过,不是因为记不清,而是因为我怕那些太过美好,让你不好轻易地面对眼前的生活。


可我都这把年纪了,你和我儿媳妇儿也都牵手走过了进三十年的风风雨雨,是不是早就习惯了,那些浪漫也好,惊喜也罢,最终不过是餐桌上多炒的一盘你喜欢的菜。就干脆和你讲讲吧,万一哪天真的忘了,你母亲肯定会怨我,所以啊,小珏,你要记得清楚一点,然后跟以因讲清楚哦,你说说我这个外孙女,比你还好奇。


我和你母亲,是在一场事故里认识的,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刚开始工作的空姐,未经世事,被男人骗了个底朝天,像个小刺猬似的,谁都躲得远远的,连我也一样,被拒之门外。


可偏生,她有双冷意里藏不住温柔的眸。


我那个时候,除了案件之外的话,都被她拒之门外。后来,我又做过几次同样的航班,却再没见过她。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不过在认识了几天的时间,可还是占据了我几年的梦境。


我后来重新遇见她,已经是快七年之后了,蓝色的制服变成了更成熟的裸色,这次,离去的是她的伴侣,她又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两秒,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倒是几分兴奋,我其实挺想她的,我那些重逢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的护花使者把我按住了,按在原地打住了我的说辞。


但我还是没忍住,同她讲出了那句话,我说,岁月对善良的人还是仁慈的。


对于她是如此,对于我更是如此。


我大概是积了大半辈子的德,才能重新见到她吧。


在破案子的时候,我问她,我说,打个赌好不好,我要是侦破了案件,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她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不在乎这个案子破不破,我只知道,我这后半生是没了依靠,你破了也好,不怕也好,我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怎么不会,你嫁给我就好了。


少来了,我和你,不过见过两面,死的还都是我的男人,我这么方男人,你不害怕啊。


你怎么就知道,我治不了你。


有些事,就算知道,也逃不过,这就是命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的命不是我。


我不希望是你,我怕了。


案子破了之后,她就带着你走了,那个背影里竟然没有半分凄凉,连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需要我。


要不是她在路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我可能再也不会追上她了。


她回了头,扫过我的时候转了回去。


其实,她就是怕,怕失去,就情愿从未拥有。


你知道的啊,你爹就三个优点,第一,坚持,第二,不要脸,第三,坚持不要脸。所以,当时我二话没说,刷就追上去了,拎着你妈妈的箱子就跑。


她穿着高跟鞋跑不快,我就在前面一点的距离,跑跑停停,连带着等你和你妈妈。走了很远我才停下。


我记得可清楚了,我当时问她,我说你怎么耍赖,说好的破了案,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说跑就跑了。


她抢过箱子,生气起来跟个小兔子似的,眼睛红红的,然后还有点炸毛,她说,她又没答应我。

我说,她又没拒绝我。


她气的都说不出话,我憋了半天才把笑憋回去,你都不知道,你妈妈生气起来有多可爱,要不是我打不过她,我肯定当时扛着她就跑,我这燃烧了七岁到七十岁少女的盛世美颜可不是白长的。不过,其实我还挺怕她会拒绝我的,你妈是个多倔的人,她认定的南墙,撞不破也不知道换条路,还好啊,我是个bug,是她那个时候眼前那堵单身南墙的大漏洞,她一撞,漏了,漏我手里了,你知道吧。


不过,我还是废了不少钱的,后来她一生气就拿我坐的那么多趟飞机凶我,我还没办法反驳。


我追了得有十多趟飞机,她实在憋不住了,她问我,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说,让她嫁给我。


她说,我有病。


我又跟着她飞了十几趟,她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和她都是出现在哪,哪就出事,看看谁能方过谁。


她说,我有病。


下飞机的时候,她拉着我就走了,民政局,领证。


你说,我这是不是骗来个老婆,还白捡你个大儿子。


哦,不对,你不是捡来的,你本来就是我大儿子。


你的名字,是我和她结婚三个月之后改的,她问过我很多次,我为什么,我先开始都是扯东扯西,有一次,她做梦,钻到了我怀里,梦话说的震天响,她说,撒撒,你怎么还不来接我,你以为让我解了扣子,就什么事的都没有了嘛,算了,你还是别来了,我发现我克夫越来越严重了,可是,我还是好想你啊。


我叫醒她,她问我,干什么。


我说,我爱你。


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掩饰对她的喜欢,我不想让她再有一丝不安,这七年,我总得补回来。


哦,对,是想和你说你名字的问题,你的名字,是我想告诉她,前面的字是我的姓,后面的字是她的姓,我比爱两个她还多一点。不过谁让三个王,四个王的字我也不知道了,总不能叫你撒王八。


以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这个就很潮了,我和她名字的简称,撒鸥嘛 ,就是so,so在英语里,不是有因此,所以的意思,所以就是以因,连你的孩子,都是我和她的结果啊,你和外孙你才不重要,你们就是我们的结果而已,都是意外,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啦,爸爸逗你的。


后来的日子,就很正常啦,你都那么大了,你肯定有印象。你天天老跟在你妈后面躲着我,我亲亲你妈妈,你还说我欺负她,还要打我,你说说你,怎么就学不会有眼力见点呢,那就不怪爸爸我给你送去住校了,爸爸妈妈有很多(不)正经的事情要做的。


你那次问我,结婚五十多年,有没有过不如意的瞬间,我那时候告诉你有,是为了安慰你,怕你不知道怎么走下去,现在我必须要让你糟心一下,没有,你妈妈一直是个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你妈妈自封的,我一直宠着她,宠得她没脾气,就会撒撒娇啊,嗦嗦粉啊,这种,气不气,反正你要是生气我也看不到了,你小心眼可不是我遗传的,我可不管,你妈妈,你妈妈可能也不是很计较,反正跟我俩没关系,就是你自己老想不开,天天和媳妇儿吵架,以后别老这样,没人劝你了。


以因这大姑娘,那个小老公我看了,比你强,你别瞎教人家什么爱情保鲜秘籍什么的,我已经给以因她老公写一本了,你个没眼力见的别捣乱就行了。


都写到这里了,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嘱咐了,记得把每个人的生活过好,别羡慕,也别嘚瑟。


最后一件事啊,这件事,我实在是自己做不到了。


你妈妈的骨灰当初是我撒的,我的就交给你了。


我当初答应她的。




葬你以风,葬我以海,你足够自由,我足够广阔。


累了,你变落下来歇歇,我一直抱着你。




 最后一句给你妈妈的,记得告诉她,算了,我自己去。


你亲爹 撒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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