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

想 做个二流的叙述者 讲些三流的故事 写点一流的作品

沉溺(五十)

*比起之前真的是蛮久没更了


*来了哦我也想你们嘻

 

送她去机场回来,车停在楼下,太阳已经升起来不少了,我有些恍惚,好像六月了,才有点夏天的感觉,大概是今年的冬天有些太过漫长了,长到连春天都近乎被消失殆尽。


说实在话,我对北京的天气喜欢不起来,闷热是突如其来的,连一点风都透不进来,让人难以喘息,可夜一降下来,街边相撞的夹着一点碎冰的啤酒声搭着京腔实在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北京吧,一向是让个又爱又恨的城市,厌弃它之极的人尚有,疼惜它之至的人不乏。


我该怎么算,算是比爱更多几分吧。


对我这种所谓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活着向来不是问题,但也就是怎样都行,才到哪里都寻不得安全感。


当初毅然决然的来,不过是知晓自己渴求的那一点点虚妄,那个时候有一句话格外触动我,是这么说的,北京可能是唯一一个你讲出再荒诞的梦想都不会有人嘲笑你的地方。


来的时候尚且有梦可做,但谁都知道太难抵过现实残酷。


我一早觉得梦近乎支离破碎的时候,她顺着那些裂痕就闯进来,我太害怕眼前的是假象,着急的拥她入怀,却忘了看看她身上尚未愈合的伤。


挺矫情的。


我这人不也向来如此。


提起她又哭又笑,永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事实就是如此,若不是她,我可能不会再做一个记梦的人,也不会留在这个快让人透不过气的城市。


大约是她吧,只能是她吧,枕边替我织下梦境,怀抱替我找回归属。她离去,我还敢笃定她会回来。


故事的一开头,我仍会为她的工作而觉得不安,一遍又一遍看着明侦,我不大重复看剧,我知道就算在某个画面之间有多么像她,那仍旧不是她,所以我看那些,若是实体的书籍的话,大约早就被翻得磨出了毛毛躁躁的边,我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其实记不大清了,就是不安吧。


后来就习惯了,有人和我讲,你在一段感情之中的安全感的缺失大多不是因为对方的忙碌或无从陪伴,而是来源于永无止境的自我否定,当你清楚的意识到对方就是那个人,而她也非你不可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会把你们分开。


大概会有人觉得我这是太过相信爱情,可我倒觉得算不上,更像是相信关系罢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和有些人的联系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缘由,到最后还是纠缠在一起。


我一向不吝啬想她的时间,以至于太过长久,没听到手机的提示音,打进的电话才唤回我出走的神志。


“嗯?”


“怎么这么久才接。”熟悉又黏腻的,带着一点点娇嗔的尾音的她的声音传过来。


“下飞机了?”


“嗯,刚才给你发微信不回,害的我躲在机场洗手间给你打电话。”她的语气又快又急,还夹着些许埋怨。


“刚才,嗯,在发呆。”我着实也不知道怎么就错过了她的微信,只好实事求是。


“你真是,说你什么好。”她大约是被我气笑了。


“错了错了。”我低着头,把脚边的石头踢开。


“那我,去录节目了啊,你在家乖乖的。”


“嗯,好。”


“那我挂了啊。”


“等一下。”


“怎么了。”


“今天北京的云很好看,你在飞机上看到了吗?”


“是很好看,因为有一朵,很像你“


“唔。”


“傻小孩儿,等我回家。”


我等她挂断了电话,才把手机收近口袋。


我察觉她在言语上的变化不过是最近的事,大约是从她回了老家一趟之后的事情了,她好像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喜欢羞于启齿,可也少了几分被我撩完脸红心跳的乐趣,但挺好的,我挺庆幸这份变化不是我的到来所带来的,而是因为母亲,因为妹妹,意义大不相同的,她自己这套九连环费劲心里真正解下来的第九环,是她自己动的手。这世间太难的事算不上多,同自己和解榜上有名,不易。


放过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替她高兴,毕竟,这事,我还没做到。


另一件让我觉得释怀的事情是,她的变化和我不那么相关大约是出于我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我从没想过成为所有,占据了太多,会失了分寸,乱了阵脚,我着实不想我们的结局到最后是两败俱伤。


现在的所有一切,都是刚刚好的,而已。


我上了楼,回了家,把昨晚剩下的稿子改了改,点了个外卖吃掉,又改稿子,模模糊糊就到了晚上。


发稿,关机,伸了个懒腰。


她的电话就打进来。


这种突如起来的巧合总让你觉得欣喜,不是吗?


“在干嘛?”她的声音算不上疲乏,却是兴奋更多一些。


“想你了。”


“少来。”


“那是,你想我了。”


“自恋死你。”


“又不是我说的,网上都说问在干嘛就等于我想你了。”


“切,才不是,就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你一下。”


“好,那我出于人道主义的回答一下,我在煮你屯的螺蛳粉。”


“死小孩儿。”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躲避她的狂轰乱炸。


“好啦,没煮,逗你的。”


“烦死了。“她赤裸裸的凶了我,又道:”那个,我今天跟你心心念念的何老师录了节目,很顺利。”


“什么叫我心心念念的何老师。”


“你不是满脑子想着撮合我和何老师,不想要我了。”


“我才没有。”


“你就有,你就有。”


“得,那我有,我帮你追他啊。”


“死小孩儿,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乖。”


“哼。”


“乖啦。”


“气死了“


“我爱你。”


“嗯。”长久的停顿之后,她才做了回应道“我也爱你。”


“还气吗?”


“气,可生气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语气却不尽然。


“那你早点回来,我好哄哄你。”


“现在就要哄。”


“没有亲亲,你可哄不好。”


“烦死人了你。”


“那,你早点睡觉好不好,梦里又有亲亲,又有我哄你。”


“你怎么知道。”


“我和周公说了,给你的梦都是我编的。”


“骗子。”


“从不骗你。”


“那,信你一回。”


“要一直信我。”


“那,晚安喽。”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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